陸上錦回過神的時候,胸前已經溼透了。
他以為是眼淚,指尖抖著去給言逸抹:“別哭……言言……以後哥真的好好疼你。”
抬起手時滿手的鮮紅。
都淌到他心裡,滲進裂縫中,滋生出刀刃,把血肉割得支離破碎。
陸上錦慌忙橫抱著他站起來,懷裡的小兔子漸漸消退了血色,手臂無力地垂了下去。
去醫院的路上是助理開車。
整個車內座像兇殺現場,哪兒都是血,陸上錦用毛巾緊緊按著言逸出血的後頸,渾身沾滿粘稠血液。
起初奶糖的甜味還纏在在血腥中,後來越來越淡,逐漸被血氣湮沒。
“言言,醒醒……”陸上錦一次一次吻著言逸在逐漸消退溫度的額頭,“不會有事的,等你醒過來我帶你回家,房子都選好了,你喜歡有山有水的我知道,以後只有我們倆住……”
其實想來他知道小兔子喜歡什麼。
只是從不屑於把他的願望放在心上,永遠有比小兔子重要的事擺在面前,他給言逸的只有無盡的等待和落空的希望。
他已經改過自新了,只要言逸好起來,不、甚至他未來全是這個恍惚的模樣,陸上錦也不會再放棄他一次。
沒想到,想承擔的責任他承擔不起,想保護的人決然離開,命中摯愛的父親和伴侶都選擇用同樣的方式從痛苦中解脫。
從前還會蹦蹦噠噠的小兔耳也被血紅浸透,柔軟的兔毛被粘稠血漿粘連在一起,無力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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