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瑟爾靜默許久，才點頭道:“好啊。”

很久之後，安瑟爾再回想起這一天，不免想到，他會這樣輕易答應，是不是早就做好了路易斯會食言的準備，以至那一天真的到來時，他都沒有太過震驚和失望。

他琥珀色的眼裡映著路易斯誠摯的臉，緩緩揚起一個笑容。

鹿角斷了以再長，所謂的感情和婚姻又要靠什來維繫？

靠做愛嗎？

等到舞會結束，管家神情凝重地把他請去了書房。

裡頭坐著這個帝國最尊貴的皇帝、皇后，以及表親格萊恩元帥。

這樣三方會審的畫面讓安瑟爾啼笑皆非，夫夫關係以調解，暴力也以被譴責，但是一旦涉及親生子對一個亞獸的強暴和強迫，他還會堅定地站在他這一方嗎？

尤其是神情冷淡的阿瑞斯，不知道帝國元帥所維護的正義、所審判的罪責裡，有沒有包括過犯錯的己？

他堂而皇之地坐在那裡，本身就是一種諷刺。

遺忘並不抹除已發生事實的存在。

“路易斯，獸人的拳頭並不是為了欺負己的亞獸才會這硬，你天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脾性溫雅的皇帝難得地板起臉來，“明天早上，己去找奧德教練認罰。”

“安瑟爾斷了鹿角，你知道這有多嚴重。”

“是的，父親。”路易斯側目看了安瑟爾一眼，緊緊握著他的手說，“我會去領罰。”

皇后臉上有幾分不捨，但看著安瑟爾殘缺的鹿角，到底沒有開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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