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言楚猛然回，頭一偏便看到榻上放著一個還未睜開眼的嬰，小孩身上髒汙一片，還沒來得及去洗。

半跪身，盛言楚靜默地伸一拇指去碰孩子，指腹還未及，就聽屋內李婆子急促叫喚：“拿剪刀來！”

著寒光的刀刃在盛言楚眼前一晃動。

“等等！”

第二個孩子還沒來，又沒到剪臍帶的時候，這會子拿刀做什！

“哎喲，楚，不是說了讓你別進來嗎！”程娘使勁將盛言楚往外推。

盛言楚看了看床上大氣的華宓君，不忍道：“娘，拿刀做甚——”

“有用！”

程娘將盛言楚往外趕：“你一個男人懂什，你在這磨磨蹭蹭，你媳婦就疼一，娘和李婆子都是有經驗的人，斷不會胡來。”

“……”

程娘一個板栗子敲到盛言楚頭上：“什！不準再進來，聽到沒？”

盛言楚木木點頭，扒拉著屏風聽裡的動靜。

床上的華宓君起伏几遭後早已精疲力盡，李婆子和幾個穩婆眼對視一眼後，舉起剪刀落了去。

兩手大的厚重剪刀緩緩剪開.，帶著滲人的屬咯吱響，盛言楚只覺時間太難熬了，後背了一大塊，手指掰斷了屏風上的木釘，殘缺的木屑戳破指腹血他都沒注意到。

華宓君不疼嗎？疼，只這疼早已麻木，比起產的疼，被冰冷剪刀撕裂的疼算不得什。

夫妻兩人都哭，華宓君不敢大聲哭，她還得留著力氣將孩子來，盛言楚就不一樣了，在屏風外，看看小床上的孩子，再看看還在受罪的華宓君，那淚就跟夏日的瓢潑大雨似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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