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揮，人復又抬起轎子進到盛家大門。

“嫂子。”程娘輕聲細語地吩咐邊的人：“你去將西苑東邊的廂房收拾來，再挑兩個丫鬟進屋伺候著, 夜裡那位大人吐了或是渴了, 叫人多留心著。”

歸是西北來的人，她好生招待就是。

嫂子應聲去。

“哎, 等會——”

程娘喊住嫂子, 微微皺眉：“待會記得讓宓丫頭去我屋裡住，她這一個月來憂心綏哥，好不容易將楚盼了回來, 人卻醉得稀裡糊塗, 我擔心她看到楚那樣心頭會不快，索等楚明早清醒了再讓他夫妻說話。”

嫂子笑著點頭：“還是老夫人想得周到, 我這去安排。”

大門才合上，立又有小丫鬟過來，說小小夜裡鬧騰，夫人頭疼的厲害，乳母沒法子, 只好譴她過來喊程娘去看看。

一聽孫女哭，程娘腳的步伐加快，竟直接越過了柳持安坐著的官轎。

晚風習習，程娘疾步走過轎身時，風捲起窗格，黑暗的轎子裡，柳持安一雙邃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從旁經過的女子。

“說了多遍了，錦雖是個鬧的子，她夜裡睡覺喜靜，定是邊的人了聲音…”

程娘一路走一路訓斥丫鬟，聲音凌厲。

“停——”

轎子裡，柳持安沉聲喊。

抬轎的人傻了眼：“您沒醉？”

久久沒聽到轎子裡的聲音，人以為柳持安定是覺得轎子顛簸難受想歇歇，遂轎子立在半空沒有再動。

透過小窗格，柳持安的目光隨著前方程孃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垂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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