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晝這快發現，跟他那隻特殊的義眼有關嗎？

相野來不及深思，只見楚憐低頭看向了車尾的空地，彷彿鬼就倒在那裡。但他的眼底是那樣的冷漠，甚至不如看著邢晝時有感情。

“真惜。”他意味不明地輕聲說了一句，又抬頭看向邢晝，說：“他還是個孩子呢。”

邢晝：“那你就不該讓他現在這裡。”

楚憐緩緩搖頭，“不在這裡，那應該在哪裡？在那片叫做鹿野的絕望平原嗎？邢晝，緝兇處總說要救人，那為什不連鹿野的人一起救？”

“詭辯。”相野忍不住反駁。

楚憐卻只盯著邢晝。邢晝冷聲道：“你是最沒有資格說這句話的人，楚憐，緝兇處曾接納過你。”

“這倒是，我如是個徹頭徹尾的罪人了。”楚憐竟也不否認，笑的目光移向相野，循循善誘：“相野，你想殺我嗎？就像當初的阿齊一樣，殺死我、阻止我，用你那砰砰跳動的良心，用你的正直和勇敢，殺死我，你敢嗎？”

相野攥緊拳頭：“你以為我不敢嗎？”

楚憐：“那你為什不上前來？我就站在這裡，不是嗎。”

相野明知他是在蠱惑己，他不懷好意，居心叵測，殺死楚憐是一個多大的誘惑，就像鬩鬼的低語，不斷挑動他的神經。

他有一千、一萬個理由殺死楚憐。

邢晝牢牢地扣著他的手腕，只一句話就要他釘死在原地。他說：“別上當，他是假的。”

假的。

兩個字澆滅了所有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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