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全碎了乾脆一點。”

“非也！”

周良不愛聽這個！

書生把帕子一收，也是直接坐在了地上，剛好正對著陳音希的側面。他一手擱置在膝蓋上，一手扶了扶頭頂方巾，一本正經地言辯駁。

“音希義體如玉如瓷，又雕以精美花紋，完整時光滑剔透，水潤溫良，看似名貴珍品，清麗無雙，”周良開，“然則眼義體裂開卻不破碎，紋路如璺，均勻鮮明，也、也是……”

他清了清嗓子，把帕子遞給陳音希。

後者抬頭，迎上週良一雙丹鳳眼，烏黑的眼珠微微反射著山洞附近的燭光。

“也是美的。”

周良的眸子裡盡是陳音希的影子：“帕子給你，擦擦汗吧。”

書生生得白淨俊秀，一身破舊袍子掛在清瘦身軀上，鬆鬆垮垮，卻也瀟灑。他送過帕子，剛剛沾著迴圈液的手指搭在陳音希掌心，隔著布料，比她略高的溫度傳遞過來。

陳音希：“……”

說實話，陳音希突然就明白話本里的女妖精為什總是喜歡找趕考小書生睡覺了——生得好，會說話，一腔赤誠系在你身上，愣頭愣腦，卻也溫柔。睡一睡絕對不虧好吧。

她接過帕子，剛想說什，面前的周良卻是一凜。

“靈脈。”

周良猛然收斂剛才的神情，他原地起身，望向幽深的山洞：“應該已經交接完成。”

陳音希：“裴晏成了？”

她的話音落地，不用周良多言，連陳音希都感覺周遭的靈力波動驟然一變，山洞附近幾乎濃郁化為實質的靈壓驟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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