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收回昨日的話。”

??他想想：“哪一句？”

??“‘不如回千福寺待著’那一句。”她眨了眼，鴉翅般的羽睫落又抬起來，“皇上現就是趕臣妾走，臣妾也要賴在宮裡的。”

??她一邊說一邊紅了臉，說完就悶進了被子裡，又一翻身，滾得靠了牆，死死地貼著牆壁。

??“……你這小尼姑！”她聽到他的無奈笑音。

??只過了一夜而已，她就要死賴在宮裡了，他然明白她在說什。

??不論讀了多聖賢書，也沒有哪個男人不喜歡被女人誇獎“功夫好”的。

??這句之後，她就不再說話了。裹在被子裡，背朝著他。他只道她又睡著了，匆匆盥洗妥當、穿上朝服，便去上朝。

??顧清霜在他離開後便起了床，一應事宜都由進殿來的御前宮人服侍。直至她走殿門，才見到阿詩。

??阿詩在外候了一夜，神色不免疲乏。見她來，面色一喜，福身：“娘子。”

??送她來的御前宦官賠著笑一揖：“御前還有差事，臣便不多送了，才人娘子慢走。”

??阿詩一愣：“才人？”

??那宦官笑意更深：“是，皇上旨晉娘子為從五品才人，另著內官監去擬封號。娘子回宮靜候旨意便是，臣先恭賀娘子。”

??封號？

??顧清霜略作思忖：“勞這位伴伴一件事。”

??那宦官即道：“娘子客氣了，請說。”

??她道：“我想起些事，只當面皇上講，請伴伴在方便時幫我問一問皇上，何時得空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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