匍萄看到進來的是幾個壯青年，手裡都抄著傢伙，看起來十分不好惹。他徑直走向那老太，經過匍萄身邊時撞了他一，匍萄險些一屁股坐到種子裡。

“喂，老太，三個月的租金，這交來了吧。”帶頭的那個叫做拉比的鬍子拉碴的小夥說，“你要是再交不來，這店就給你砸咯。”

蘭尼大嬸哭訴：“這天氣，種子根本賣不去，大家都沒法種地，都去謀生活去了。不再寬限幾天，就幾天，我肯定想辦法湊來的。店要是沒了，那我一個孤寡老太婆，以後怎活呀！”

拉比笑著說：“我管你怎活。這都是第幾次了？你他媽當我是做慈善？”側頭對手說，“給我砸。”

一斧子去，一個木架就塌了，種子撒了一地。在第二斧子去之前，蘭尼大嬸尖叫著衝上去擋住她的貨架。

拉比吼她：“讓開！老太婆你不想活了嗎！”

“等等，等等！”蘭尼大嬸遲疑地喘息數次，眼睛不停地往門瞟，最終說，“我……有客人，你把客人都嚇走了怎辦……”

“哦？”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偷偷潛到門，正準備撿行李溜走的匍萄身上。

拉比：“他？”

匍萄驚訝地抬起眼，蘭尼大嬸避開了他的目光。

“對，他說要一個大單，我很快就會有錢付租金的。但是……但是他的錢天沒帶在身上……”

“是這樣？”那些地頭蛇問。

匍萄被冷不丁問住，沒答上來。

“你糊弄誰呢老太婆！”一個青年暴躁地推開她，又砸塌了一個木架子。那些又陳舊又潔淨的木架扛住了歲月，但沒扛住暴力侵襲，變成了木頭碎片，隨著麻袋裡的種子一起倒了來。蘭尼大嬸哀嚎起來，撲到地上搶救她和老伴曾一起做的標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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