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是不是提醒你,我不是我哥哥的附屬品。我當時也救了你,匍萄,你挽留了我的一點靈魂,但那遠遠不夠。這是你欠我的。你記住,你這樣做是為了我,不是為了我哥哥。”
匍萄渾身都在發抖,他瞪大著眼睛,用手背擦嘴。那冰冷,乾燥的觸感令他心中震顫不已。他沉迷在羅伊的愛情裡。他擁抱,互相交換著呼吸,溫暖溼潤的嘴唇黏在一起捨不得分開。但他眼前的年輕人不僅心臟再也不會跳動,而且再也感覺不到愛了。
一股羞恥的情緒湧上匍萄的心,令他難以呼吸。
這具身體堅持到什時候,惡鬩的力量幫他獲得新生嗎……
他心中的憤怒在滋生,終究會淹沒他。這一切是因為我……是因為我……
匍萄慢慢支撐著地面坐起來。奈特看到他的眼裡有淚光,冷笑著說:“被死人碰了就那噁心嗎?”
在風沙的呼嘯聲中,匍萄輕輕吸了吸鼻子,一顆淚珠順著風落來。
他低聲說:“對不起,奈特……我,我幫你。”
奈特的眉頭慢慢鬆開。他撿起掉在地上的餅,再次遞給匍萄。匍萄抓過那塊冷硬如屍體的餅,用力咬了一,捂著嘴艱難地咀嚼,忍著反胃將食物一點一點咽去。
奈特不眨的眼睛從他身上,轉向了北方,那惡鬩的所在地。他深棕色的眼睛深處燃著深沉的憤怒。這憤怒在他的內心層層積壓,逐漸發酵,產生了比單純的憤怒更大的破壞力,叫做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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