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等等我，”昊辰快步跟了上去，牽著小玉穿梭在擁擠的人群中，徑直朝糖炒栗子攤走去。

小玉瞧著栗子攤依舊是往日的栗子攤，只是老闆已不是往日的老翁了，是個而立之人。

“老闆，來份栗子。”昊辰溫聲細語道。

小玉瞪著昊辰，“還說沒偷偷讀人家心思，我最愛的糖炒栗子都知曉，罷了，瞧你也沒壞心思，還為我買了最愛吃的栗子就不與你計較了。”

買了糖炒栗子後，昊辰帶著小玉在集市上逛來逛去，只要小玉多瞧兩眼的，昊辰都給她買上。

昊辰拎著大包小包瞧著小玉買得也差不多了，正好路過一家朱漆大門頂端懸著玄色沉香木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地題著三個鎏金大字“惜君閣”，這就是冬青說得戲演得最好的那家，便就投對小玉溫聲細語道，“走吧，我請你瞧戲去吧。”

“不是頭回來凡間嗎？怎知買東西要給銀子？又怎知這'惜君閣'能聽戲？”小玉詫異地盯著昊辰，我都來了幾回了都不知這“惜君閣”是聽摺子戲的地兒。

“哦，那叫銀子？那我不瞧著人家以這白花花的東西一物換一物，”昊辰微微一笑，牽著小玉往閣裡走去，“走啦，聽他們都在說今兒個摺子戲最精彩了。”

小玉微微蹙了蹙眉，“嗯，輕車熟路的不像是頭回來凡間。”

他們進入這惜君閣，寬敞的大殿，燈光五彩斑斕且昏暗，粉粉、綠綠的輕紗幔迎風飄揚，隱約能瞧見三三兩兩在帷幔下卿卿我我。

小玉詫異地眼光盯著昊辰道，“你確定這裡能聽戲？”

“我雖不成來過，但曾仙侍們說起過，這惜君閣的戲是最精彩的。”昊辰微微點點頭，冬青曾時常給我說道，只是那時我沒有興致聽戲而已。

“這赤日城的惜君閣仙侍也知曉？”小玉疑惑道，這惜君閣名揚三界啦？

就在此刻，迎面走來一位濃妝豔抹，著飄飄紗衣，妖里妖氣的公子尖聲細語道，“二位客官瞧這眼生得很那。”

昊辰拿了一錠金子放在公子手中闊氣十足道，“給爺挑個位置好的瞧戲。”

妖媚公子接過金子眉開眼笑道，“爺這邊請。”

昊辰與小玉便隨他朝二樓走去。

妖媚公子一面走著一面詢問道，“爺可是頭回來惜君閣，這戲呀，要申時才開演，爺先上樓坐坐喝點小酒聽聽小曲兒，待會兒戲開演了，坐在露臺上便能好好瞧戲了。”

昊辰扭頭問道，“小玉如此安排，可還滿意。”

小玉微微點頭，頭回來這惜君閣，閣裡花花綠綠甚是好看，“嗯，那就先小酌幾杯。”

妖媚公子輕輕推開一間精緻的雅間，捏著嗓子道，“爺裡邊兒請，這屋子正對戲臺子，瞧瞧可還滿意，需要些啥，您只管吩咐便是。”

小玉瞪大眼眸在屋子裡掃視了一圈，紫檀木海棠梨破圖風，水晶玉璧燈，六尺寬的梨花木闊床，床上掛著粉嫩嫩的紗帷幔，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

小玉好奇地問道，“咋聽個戲，難道還會聽累？屋子裡竟還擺上了床。”

昊辰也疑惑地盯著妖媚公子。

妖媚公子掩面笑道，“有些事只可意會不能言傳，貴客待會便知這床的妙處。”

“哦，還故弄玄虛。”

妖媚公子抿嘴一笑，“二位貴客是喚公子來陪您們解悶兒呢，還是小娘子為您們撫琴呢？”

小玉好奇道，“怎麼個解悶法？”

昊辰瞪大眼眸也很好奇，這人間玩的花樣可真多，還有人解悶兒。

“奴笨嘴笨舌，給貴客三言兩語說不清楚道不明，不如我先喚兩位公子來伺候，貴客一瞧便知。”妖媚公子嫵媚一笑。

昊辰微微點頭嗯了一聲，“那成吧，那就喚兩位公子來試試。”

“那貴客先坐坐，奴家去去就來，”妖媚公子行禮後轉身速速離去了。

小玉走到露臺前，朝樓下瞅了瞅，“這兒的人都跟小玉曾經一般，得了寒症？摟摟抱抱的？”

昊辰將包栗子的紙袋開啟，一面剝栗子一面朝小玉溫聲細語道，“小妹，快來，這栗子趁熱吃才好吃。”

小玉快步的走到圓桌前落座。

昊辰將剝好的栗子遞給小玉，“許久沒吃了吧，快嚐嚐還是不是那個味兒。”

小玉愣愣地盯著昊辰，“那個味兒？你知曉？”

“怎麼了？”昊辰裝沒聽懂故意問道。

“沒、沒什麼，”小玉接過栗子，心想他明明就讀了我的心思，還裝作不知，想戲弄我，可沒那麼容易。

沒一會兒，兩位打扮得娘裡娘氣的公子端著酒菜走了進來。

水藍袍公子一面擺酒菜，一面笑道，“墨塵見過貴客，久等了。”

粉紅袍公子一面斟酒，一面莞爾笑道，“千夙見過貴客。”

小玉這兩小哥瞅著倒還不錯，就是缺少了點陽剛之氣，這點倒是不如身邊這位，不過有解悶的法子，這倒是令人好奇，迫不及待問道，“你們有何解悶的法子？”

墨塵手指繞著青絲嫵媚笑道，“我與千夙吹拉彈唱樣樣皆會，要不千夙撫琴，奴家為貴客唱一曲可好。”

“甚好，”小玉笑眯眯地點點頭，沒想到這惜君樓還真是藏龍臥虎，想必這兒的戲會更精彩。

墨塵清了清嗓子站在小玉身旁微微笑道，“那為貴客獻上樓中最受客官喜愛的曲兒《春風拂面十八摸》。”

小玉拍手鼓掌，期待的眼神瞧著他。

昊辰鎖了鎖眉，“十八摸？怎個摸法？”

千夙撥弄琴絃，優美的旋律響起，緊隨著墨塵清脆地歌聲唱起：

【緊打鼓來慢打鑼，停鑼住鼓聽唱歌，諸般閒言也唱歌，聽我唱個十八摸。

伸手摸姐面邊絲，烏雲飛了半天邊，伸手摸姐腦前邊，天庭飽滿兮癮人。

伸手摸姐眉毛彎，分散外面冒中寬，伸手摸姐小眼兒，黑黑眼睛白白視。……】

墨塵一面唱一面從小玉青絲開始摸，到眉毛，再到嘴唇。

小玉愣愣地盯著墨塵，“這凡間唱曲，是要邊唱邊與客官互動的？”

昊辰拍案怒吼道，“打住，你給我滾開，什麼亂七八糟，一堆淫詞豔語，再敢動手動腳，小心我給你手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