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陷越深，不知道何去何從的茫感幾近滅頂。

他突覺與其等待宰割，不如己給己一刀早早了結，神經質似的想問裴明霄有多喜歡姜唯。

又怕問來會失去最後和裴明霄相處的機會，硬生生把話嚥了回去，噎胸腔都疼，像被野獸撕扯的那種疼。

裴明霄說留就真的留來了，姜宥也沒讓他走，兩人坐病房外的長椅上，中間隔著一拳距離。

姜宥不知道該說什、說什，沉默地感受著身旁人的心跳與呼吸。裴明霄讓他休息，他聽話地閉上眼睛，會再睜，扭頭靜靜地看著裴明霄。

看一眼一眼，他想把這個人永遠鐫刻記憶中，他相伴的路程或許很短，但足夠支撐著他完半生。

有時，他也會透走廊盡頭的窗去看天『色』，生平第一次如此害怕“明天”這個詞語，想把從詞典裡擦去。

地球不會因為某個人失戀停止轉動，明天也不會因為誰的恐懼而不再到來。

第一縷曦光照到臉上時，姜宥輕聲喚道：“霄哥。”

裴明霄“嗯”了聲，其實他一直沒睡，“我。”

“你以......牽一我的手嗎？”

話音剛落，手被幹淨溫暖的掌心包圍，力度輕柔，帶有濃濃的慰藉意。

這樣算是很圓滿了吧，姜宥想，許多人終其一生都無靠近喜歡的人，而他至，曾真真正正擁有裴明霄一秒。

.

姜天來的安排，姜馳很快來替姜宥陪床，姜宥回外公家洗了個澡，沒心情補覺，己打車去了東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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